作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精神食粮”,在近年越来越多的艺术展览在我们中华大地开花。而在最近,刷爆朋友圈、小红书的“网红展览”,莫过于是在深圳的的安尼施·卡普尔华南首展。而这,也是“后疫情”时代深圳首次举办国际知名艺术家的大型个展。
安尼施·卡普尔1954年出生于印度孟买,现工作居住于伦敦。作为世界上最多产和最受尊敬的当代艺术家之一,卡普尔的创作根植于古印度哲学思想,将东方文化的精神内核与西方艺术观念熔铸一炉。他的许多作品介入同的城市和文化空间,折射和反射着周边的景象,但又构建出崭新奇异的景观。
安尼施·卡普尔
卡普尔曾讲:“我是一个生活在英国的艺术家……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算哪国人……”成长在一个宗教、民族成分复杂的家庭,这也不难解释为何他的作品一直致力于打破各种文化、民族、地域的界限。他在思想、艺术创作等所处的多重状态使他打破了规则、秩序和边界,成为一个真正的游牧者。
《下沉 Descension》, 2015
本次安尼施·卡普尔深圳个展,展出艺术家横跨近四十年的代表之作,涵盖大型装置、雕塑、建筑模型等作品,也是安尼施·卡普尔首次在美术馆集中展示其绘画作品。
安尼施·卡普尔的绘画作品
卡普尔的个人风格显著,他的创作以带有极简主义色彩的大型装置作品而著称,红色蜡块、不锈钢反光镜、粉末是他常用的创作媒介。每个作品都涵盖了卡普尔对世界和自我意识的探索、对时间和空间的追求,从而形成一场现象与精神之间的对话。
位于展厅核心位置的巨型自动艺术装置《我的红色家乡》,由机器带动一条金属臂,沿着装有25吨红色软质蜡的巨大容器转动。金属方块像是表盘上的指针的一样在转盘上缓慢转动,红蜡上的痕迹仿佛是时间走过的印迹。红色的蜡像火山里即将喷发的岩浆,在转盘的推动下,不断的再生,循环往复。
《我的红色家园》, 2003
《我的红色家园》局部
卡普尔的颜料作品探讨了形式与感知的关系。“反映红色的一个亲密部分”,五种不可描述的形式从它们自己的粉末状颜料的光环中浮现出来。它们的形状无法用具体物体进行解释。卡普尔利用了一个事实,即一个物体,只有在空间和材料的边界上才能理解。这些作品似乎是由颜料制成的,然而它们原型形式的神秘结构无视重力的影响。
《我的红色家园》局部
普尔在1985年开始制作《虚空》的作品,跟随他的开创性系列《1000个名字》。墙壁雕塑延续了卡普尔对空间和感知的探索,使用颜料的语言来增强观众对深度的理解。《1000个名字》的亮色是在房间里大声呼喊,与此不同的是,《虚空》的深色调吸收光线如此彻底,以至于看起来会产生过度的黑暗。
《1000个名字》, 1981
空洞的力量是它创造一种没有空洞的限感的能力。空洞没有通向未被占据的空间,而是充满了有形的黑暗。从侧面看,《虚空》看起来像一个安装在墙上的宽敞的碗。当从正面面对时,形体的阴影内部吸收任何光线,看起来好像它是由黑色颜料形成的,而实际上它被与外部相同的蓝色所覆盖。
《虚空》, 1989
《无题》, 1993
同时,展馆展出了8座不锈钢材质的镜面艺术装置,凹面镜在卡普尔看来是“虚空”的,同时又充满了镜像。它让人去怀疑物体存在的状态,去思考真实和幻象的关系。
《无题》, 2011
“在镜子中,你所看到的这个世界都是颠倒的,方位是上下相反的,它也意味着一种“虚无与空洞”,那么当我们去看待物质世界的时候,它是具有欺骗性的。物质的存在是相对的,这也是我的整个作品或者我的创作的一个核心的理念。”卡普尔说。
《无题》, 2011
其实,早在2018年,卡普尔在北京红砖美术馆就展出了一件他艺术生涯中颇具影响力的作品,那便是著名的《下沉 Descension》。但在卡普尔看来,水是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材料,可以用独特的方式表现。螺旋状漏斗状的水经过纯天然的黑色染料处理,在不透明的有限空间里无止境、无休止地旋转,在中心坍缩成深渊。
《下沉 Descension》, 2018
这是卡普尔对材料和过程进行深入研究的结果,实现了他长久以来的愿望,创造一个充满活力、不断进行的负空间,看起来像是没有尽头的“洞”。将你拖入其危险的深渊 ,被完全不可知的内部强吸引力所控制。
《下沉 Descension》, 2018
安尼施·卡普尔的创作像是在这个世界找到一条缝隙,他总是试图进入这样一个未知的缝隙,占据这个领域。进入这个未知神秘领域的方式包括明暗,凹凸,反射,颜色等各种手段带来的暗示,这时候占据人们的感觉是扩张和向上升腾的意外境界。
《反映出红色的一部分》 ,1981
《反映出红色的一部分》 , 1981
卡普尔说过,“我一直在做的是表现这个世界里并不在场的一面,是一个幻想的空间,它来自于心智和灵魂的一面,”从天空之镜到他的黑色漩涡,他如同一位现代艺术的魔术师,描绘了他的世界。而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